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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农晴妈妈 于 2015-8-12 12:49 编辑

    农晴于2013年10月1日住院,10月10日手术。她的病,术后病理结果诊断为“小脑髓母细胞瘤(侵犯四脑室)WHO IV级”。自10月10日至10月31日21日内,大小手术共5次。总手术时长约30小时。髓母细胞瘤是多发于儿童的脑部恶性肿瘤。

    昨晚,龙龙妈在微信上跟我说,有一个孩子,髓母细胞瘤复发了,说要我的电话,让我和孩子的妈妈聊聊,给她点信心。听了这个消息,我心情十分沉重。我很能理解那个母亲的处境和心情。回想当初,当我得知女儿的确切病情的时候,曾经遍寻网络,却没能找到一丝可供参考的护理及治疗经验,能找到的例子都是悲剧的结尾。正是想到这一点,促使我马上坐到电脑前,将农晴这近两年来的经历写下来——本来早该写的,一直很懒。当然,家里事情多也是事实。
    为了避免让看的人以为我在夸大其词,我会间或地发些照片。遗憾的是,在农晴住院其间,家里的电脑硬盘坏了,除了以前备份了一些农晴小时候的照片外,其余照片全部丢失。农晴在医院康复其间,我用手机也拍了些照片(昏迷其间没有拍过照片),但是出院没多久,一次在超市我的手机被偷,结果农晴在医院的照片又全部丢失——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——好在我还有一堆的CT片及医院的出院小结可为证明。
    好了。先发几张农晴生病前的照片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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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晴9岁

农晴9岁

前面4张是农晴8岁,即住院前一年的照片,跟一个摄影团去坝上草原时拍的,其实除了第一张外,其它几张都不是我拍的,我在当时大家交流的论坛上找到的这些照片。最后一张9岁暑假时的照片,那时候离她住院只有2个多月。她那时候已经近视了,150度,刚配不久的眼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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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农晴妈妈 于 2015-8-13 15:27 编辑

一、发病初始
       农晴从小身体很好。每次学校发流感什么的,她都安然无恙。凡有感冒,一般不超过3天就能好齐全。上一年级时曾有过全勤的记录。虽然说小孩子常见的病她也都得过,但都很快好。       2013年4月底,她第一次出现头痛症状,呕吐一次,而且头痛伴着昏睡,但睡一觉醒来,又什么事都没有了。这让我十分疑惑,于是5月1日带她去了二沙岛的中医院(因为离我家最近)。我跟医生说,她以前从来不头痛,帮她检查一下头部吧!医生依言在她的腹部检查了一番,说她头部没有问题,说是肠胃炎(因为医生问她大便,我说4天一次,农晴从小大便就一般是这样),开了一些中药。我也就释然了。过了约一个月,她又出现同样的症状,因为都是睡一觉就没事了。所以也没再去看医生。就这样约每个月都有说头痛,到了7月份,她又头痛、呕吐、昏睡,我再次带她去医院,医生的诊断与上次一模一样,仍然是说肠胃炎。9月份开学,我发现她的平衡能力变差,孩子们能轻易走过的花坛边,她走着却会摔倒。并且她的语文数学的学习都开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。明明会写的字,她要改好几次才写正确,而且本上子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划痕;明明会算的简单数学题,她却错误率很高(其实这些症状,在她三年级期末的一个月已经轻度出现,致使她三年级下学期的期末考成绩不理想,虽说也都有九十多分)。9月中,她班主任找我谈话,说农晴最近的书写十分差,而且我观察到她上体育课时,有些动作很怪异,比如说向后转,她竟然不知道怎么转。我也跟她谈了我长久以来的疑惑。大家都得不出什么结论,老师让我对她加强体育锻炼。我也照着做了,农晴也很努力但力不从心地配合着。
        9月30日,我中午去学校接她回家吃饭。在路途中,她突然走不稳,脚一软,差点摔倒,我立刻扶住了。惊疑地问她:”怎么回事?“,她说不知道,然后她就表示不能行走了,我撑扶着她走了约1百多米,慢慢地松手想看看她能不能走,她象喝醉了酒的人似的走得歪歪扭扭。我牵着她回到了家,她说头痛,随即在沙发上睡着了。我等了约半小时,轻声喊她起来吃饭。她睁开眼,象什么事也没有似的翻身坐起,起来上了厕所,这又能走了,跟正常一模一样。我们吃了午饭。她又起来走动,象往常一般无二,我看着她,十分疑惑。我问她有什么感觉,她说什么感觉也没有。观察了一个中午,下午2点,她表示要去上学,我说要不不去了吧。她说我没事啊。我看来看去,实在是完全没事。于是我说,你想去就去,但是有任何一点点不舒服,都要告诉老师打电话给妈妈。这样她下午又去上了学,一切如常。
      本来国庆长假我们一家打算去大连旅行的,机票都订好了。下午我打电话给她爸,说了中午她突然腿软的事,我说要不取消旅行吧,我想她身体某个地方肯定出问题了,我想明天带她去看医院做个较彻底的检查。结合之前的许多症状看,她爸最终退了机票。
       10月1日,我们准备带她去医院检查。因为国庆期间医院也大都放假。她爸说,如果随便去家医院,人家大概看看就又随便把你打发了。他想了很久,突然想到我们花都的邻居是一个医生(花都的房子是郊区的度假房,平时住得少,因为风景好,又便宜才买了),当时装修的时候大家见面互相寒喧过,她爸与他交换过名片。他是广州珠江医院的脑外科医生,姓王。那天他正好在医院,于是让我们过去了。
       王医生很认真地听取了我诉说的症状。他说,先检查一个头部CT,如果没问题,咱再去检查别的部位。他的脸色十分的庄重,亲自带着我们去做了CT,并亲自在CT房马上看了检查的结果。然后他说,孩子的脑部有一个肿瘤,必须住院治疗……还把CT片给我们看了,并做了详细的解释。
       我们大吃一惊。因为我以为,顶多是炎症啊什么的,吊个点滴就能好的。但就算医生说是肿瘤,我们也没有想到是癌症。  当时虽然被吓着了,但却完全没有充分领会到严重性。
        住进医院后,医生给她挂了甘露醇,缓解了脑部压力,她头不疼了。一切看起来跟正常的孩子完全没有两样,仍然活泼可爱。住院的第二天,医生告诉我们,怀疑是髓母细胞瘤,说肿瘤已经很大了,约4*5cm。说因为压迫到了血管,随时都有生命危险。说你们可以选择马上动手术,但各科都放假,各方面配备不齐全;也可以选择假期后动手术,这样要稳当些,但是这几天会出现什么状况却很难说,一旦压到血管破裂的话,抢救都来不及了。
       我和她爸一致决定假期后动手术。
       在手术前的几天,她过得非常快乐,没有学习压力,大家都哄着她玩。我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她,你脑袋里长了一个包,要动手术把它切掉。白天陪着她笑玩,只有到了晚上她睡着了,才看着她的模样偷偷哭泣。
       她平时玩得好的同学来看她了,老师们也来看她了。我和她爸两边的所有的直系亲属都来了……

一点补充:我感觉,西医判断是否是脑肿瘤的一个重要参考,是呕吐时是否喷射性呕吐。的确,每次我去医院时医生都有问这个问题。但问题是,农晴的呕吐的的确确不是喷射性呕吐,虽然吐得比较急,没注意的话,一下就吐在床上了,但绝没有出现喷射状。所以我觉得就算是一些标志性的症状还是有个体差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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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农晴妈妈 于 2015-8-18 17:42 编辑

二、手术及神经外科住院经历
       临动手术的前几天,农晴异常能吃能睡。每餐吃一份医院的盒饭(一般会剩下一些菜),过三个小时就喊饿了,又给她加餐;早上6点醒来就喊饿。所以那几天除了白天在床上玩或在周边走走外,其余的时间都在吃和睡。她爸说,好像她的身体知道要面临大劫难一样,在拼命地储备能量呢。
        她很乖,剃光头时十分顺从与配合,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愿意。
那些天,我的脑袋一片混乱,而且亲戚都从各地来了,事也多。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想着农晴一直是我在照顾,她的重病我难辞其咎。我努力地寻找原因,但我想不通是为什么。在她手术前的两天我还是跟她好好谈了一次,跟她忏悔了我以前曾给她的压力,忏悔了我曾经在她成绩不理想的时候打过她,我给她许诺,以后决不再打她,病好了后,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,不再给她学习压力。她一边听一边哭,然后问,真的吗?这是我在她面前第一次的忏悔。当时我也是希望她能抱着对未来的美好愿望,让她的内心能有更多的求生意志。
        10月10日8时,她被推进了手术室。那10个小时在手术室外的守候真的漫长得象没有尽头。那次手术,是王医生与他们科的主任一起做的。下午6点多,她终于推出来了,头上裹着纱布,脸色十分苍白,连嘴唇都没有血色。一个护士在按着接在她脸上的氧气气囊。医生说,马上去做CT。护士说,都下班了,先进ICU,明天再说吧。医生坚持要马上做CT(因为当时她已经呼吸停止,瞳孔散大了。不过那时我们并不知情)。做完了CT出来,医生说,右侧出血,马上回手术室。然后大家推着她跑着再次进了手术室。在右侧头部钻了一个孔,接一条管子引流积血。2个多小时后出来,送进了ICU(重症监护室)。
        第二天一早8点,医生来上班,进ICU看了她后,又立即做了CT(这是她第二次没呼吸且瞳孔散大)。然后医生叹息着对我们说:“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!她左侧又出血了。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手术,把她的两侧头骨取了。但是昨天才做过两次手术,所以今天的手术风险不言而喻,连一个壮年男人都很难顶得住。但是如果不手术,可能就没几个小时了,做的话总还有一线生机。如果你们同意,我马上去联系手术台。但是因为这个是急诊手术,如果找不到空余的手术台,那也没有办法。”
        因为那时是长假刚过,积压了很多手术,那几天的手术都已经预排满了,医院每天要做近百台的手术。好在医生打了电话后,半个小时就有回复,手术室帮忙挤出来了一个手术台。
        6个多小时的手术后,她再次进了ICU。
       ICU允许家属每天探访一次,探访时间是10分钟。但是前一两天因为ICU出现一些异状,所以我们探访的时候已经是二天后了。之前医生告诉我们,她已经可以自主呼吸了;管子拔了三根了;因为创口太大,头脸和上身肿了。我走进ICU的时候,护士说,农晴在9床。我一看,躺在9床的是一个大胖子,我的第一个念头是,护士搞错了。正当我转身要找护士的当儿,看见了9床病人脚上的一个小伤疤,那时农晴脚上以前摔的一个伤疤。我大吃一惊,仔细审视眉眼,才发现她就是我的女儿,头和上身肿得有她原先的体型两倍大。
       一个星期后,她出了ICU,住进了普通病房。头脸和上身依然肿得象个胖子,头上包缠的纱布象个头盔,脑袋上有两处引流管,鼻子上插着胃管,下身有尿管。我们完全没有护理经验,一点点什么都要喊护士,脑外科的护士很忙,因此第一个星期我们过得十分艰难。之后我请的护工到了,那个护工很有护理经验,一切就安定得多了。
我们把杂粮青菜用豆浆机打成浆,过滤后每2.5-3小时通过胃管打100ml进胃里。因为她一直在发烧,37.8-38.5之间,所以每小时要量一次体温,要经常打水给她喝,另外每天一次果汁。大家都说吃虫草好,她爸又每天给她炖肉汁虫草汤。四五点就起床忙碌,把汤与其它食材送到医院了才去上班。她吸着氧气,还接着监控器,所以必须24小时看护。我每天晚上9点多睡,1点起床,换护工去睡。白天不能睡,有时中午可以稍微眯一下。周末白天,她爸换我回去睡一天。白天给她运动手脚,翻身,拍背,准备以上食物;在她耳边跟她说以前的事,给她放她喜欢的歌与音乐;给她读笑话;晚上1点(护工怜悯我,有时我睡过了,2点才叫我)起床后,在她床边背《金刚经》。那时候的夜晚心境其实挺平静的,因为大风浪刚过去,她现在能安然地躺在那,均匀地呼吸着。
        因为她的创口过大,医生说,感染的机率是百分百。医生每三四天给她换一次药。护工也很细心观察她的伤口,因此还好,只有两个部位小面积感染,都及时处理了。也因此,医生说,给她的抗生素用到了最大的量。
        因为她一直没有苏醒,所以每隔两三天就做一次CT,这些CT在神经外科自己的小CT室做,没有出片给我们(后来医生给了我们一张光盘)。那一个月内,做了有十多次的CT。从脑积水的排出状况及CT看,她无法自主通过人体正常的渠道排脑积水,因此于10月23日及10月31日,又做了两次手术。最后一次手术,是脑室-腹腔分流手术,也就是在体内埋一根管子,从脑室到腹腔,把积水从脑室通过管子引流到腹腔。医生说,这根管子是永久性的,必须一辈子埋在体内(现在还在她体内)。
        11月初,她开始有了一点点反应,眼晴微微睁开。然后会哭,象婴儿一样,一醒来就张大嘴巴哭,只有跟她说话或给她读书听的时候,她才不哭。我一走开,就开始大哭。总之就是一直哭。三四天后,才开始会笑,听了笑话会“咯咯”地笑。右侧的手脚开始会动(头部及身体其它部位都还完全不能动)。接着便根据医院的安排开始进行高压氧及电疗、充气等康复治疗。
在那期间,她的肿慢慢地消褪了许多。她被取掉的两侧头骨又慢慢地长出来了(后脑的骨头是之后才长出来的)。我原以为孩子会再长头骨出来是正常的。后来医生说,这是个奇迹。即便是更小的孩子,也很难再长出来。他说他所见的,不超过3例。
也就是在这一个月里,医生跟我们说了关于她的病的性质及治疗方案,接下来是放化疗,他说髓母细胞瘤对放疗特别敏感,放疗射线照上去,它就会象阳光照在雪上一般地被消融掉,但是却不能除根,很快它又会长出来。


     所以,在那时以及后面的很长时间里,我在想两个问题,一个是“为什么?”,一个是“怎么办?”“为什么?”我那时一直没想通,但我有了两个决定,一是等她稍好点,一定要加强她与父亲的感情。农晴平日与她父亲沟通太少,所以对他的感情也不深。二是反省我自己,把我内心残存的一些旧日的怨恨化解掉——这在平日的生活里很难,但在这样的境况下却能做到。“怎么办?”的问题想了很多天,突然有一天想到我的QQ上曾经加了一个好友叫“油麻菜”,他是一个专访中医的记者。在某个星期天,他爸接替我让我回去睡觉的时候,我上了QQ,给“油麻菜”留了言,用我最大的诚恳给他讲了很多,关于我,和我女儿的病。一个星期后再回家时,我收到了他的回复。他说,孩子的病没有几个医生敢接,广州的金针何,鬼神不惧,你可以去听听他的意见。并附上了金针室的论坛网址。

附:农晴的手术疤痕图片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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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张是小脑部位,也就是她肿瘤所在的部位,这个伤痕是切除肿瘤留下的。后面两张是左右两侧取了两大块头骨的伤痕,后来重长出来的骨头因为颅内压力的关系,长得不太平整,有些内凹。其它部位还有几个钻孔留下的伤痕,因为较小,就不一一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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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农晴妈妈 于 2015-9-22 18:20 编辑

三、肿瘤科放化疗
  11月20日前后,医生跟我们说,术后快2个月了,该是要放疗的时候了。言下之意是,如果现在再不放疗,就到了可能复发的时间。于是请了肿瘤科的医生来看看她现在这样是否能放疗。这个时候她虽然算“醒了”,但除了右侧手脚会动,眼晴能睁开,会哭会笑,感觉她认得父母外,其它的什么都还不会。对了,刚刚拔了尿管,改用纸尿片。肿瘤科的医生看了后跟我们谈了很久,大意就是按照这个病的治疗规程,她是该进行放化疗了,但是看她现在的状况,又不适合进行放化疗。如果家属想要做是可以做的,但是可能没有什么效果,如果家里经济状况不佳的话,是可以选择不做的(即放弃治疗)——我们选择了做。
  11月23日(大概)转到了肿瘤科。肿瘤科医生考虑再三,决定先给予两次化疗看情况怎么样。因此25日进行了第一次小剂量的化疗。我们仍然每天推着床,去做高压氧,还有去康复科做运动、充气、电疗、站床等康复项目(针灸做了十几次后,她不愿再做,就取消了)。
  之后的一段时间,她康复得很快,意识渐渐地苏醒。但却日夜颠倒,白天睡得香香的,晚上却一晚不睡。所以那段时间护理得还是比较辛苦。到了12月中,她右侧肢体有了相当的肌力,而且左侧肢体也开始动,头也可以左右转动。脸上的表情也生动了。开始尝试着给她用嘴吃些流质的食物。果汁,稀粥,水等。也开始练坐。12月20日,进行了第二次化疗,这次是标准剂量,化疗后她有了恶心、呕吐等化疗症状,但不严重。她化疗时不强烈的反应以及她快速的康复给了医生一些信心。1月9日,她开始放疗。全脑全脊髓放疗20次,小脑加强10次,总共30次。放疗期间,她开始掉头发,吃饭时有时也呕吐,但胃口也还不算差,没有表示不想吃,每餐可以吃一碗(比普通饭碗稍大点的)稠稠的粥,甚至还可以继续去康复科做康复。
  1月份底,她开始会吹气。能够发出“啊”的声,随后慢慢会说几个简单的字。拔了胃管,完全用嘴吃。至此,除了身体里的内置引流管与手臂上一根打化疗针用的深静脉置管外,其它的管子就全部拔除了。3月底,她做完了放疗。可以自主坐起,可以坐在靠背椅上自己练习吃饭,可以做简单的语言交流。她恢复了一般的思维与理解能力,但却没有任何数学能力,1加1等于几都不会算(现在已经恢复了很多,能做三年级课本上的应用题了)。她因做了放疗,白细胞变低,不能接着进行化疗,于是医生让我们出院。说在家休养一段时间,等白细胞升到正常了,再回医院做化疗(实际上我们后来就没有再回去做化疗了)。
在肿瘤科住院的前后,她总做了三次MR(核磁共振),前两次见到脑部有阴影,当时医生说不能判断是肿瘤复发还是手术材料,不过说不像是肿瘤复发。到第三次,也就是3月底出院前做的那次,阴影就消失了。


  我非常感谢两位主治医生的努力。在神经外科,王医生在任何时候都没有放弃她,拼命地将她从死亡线上一次又一次地救了回来。在肿瘤科,医生看到她孱弱,可以不用的药就不给她用,所以在肿瘤科她吊的针较少,给她身体的康复创造了很好的条件。我也很感谢我请的那位护工,非但用她的专业知识帮了我,还很疼爱农晴,常常逗她说笑陪她玩,如同对待自己的亲人。还有她的老师也非常好,在她住院期间也多次来探望,还帮她录了全班同学对她说的话以及朗诵课文的录音,来帮助她的脑部进一步清醒。还为她组织了全班及全校的捐款(虽然我说不需要,我们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,但她说,我们能为农晴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)。她的同学家长也常来探望,同学们送了许多东西给她,为她祈福。



  半年来,她住的神经外科与肿瘤科,全都是最重的病区。在神经外科,见到的都是脑袋动了手术,没有任何自理能力的病人,都躺在床上插是胃管挂着尿袋被推来推去(不管他曾经是民还是官)。他们之中有些能康复,有些终生失去了全部或部分的正常能力。而肿瘤科的病人大都看不出来有病,一群人走进来,你认不出来哪个是病人,是年少那个的还是年长的?但他们的生命,却很多只能按月计算。在肿瘤科,时常可以看到太平间的铁皮长盒子推进来,然后又伴着撕心裂肺的哭声被推走。尤其是夜深人静,午夜梦回的时候,听到那由远及近、又由近及远的车轱辘声。黑暗的病房中,病人和家属们都不说话,但大家都听得很清晰,那时候,想来大家的心里都充满了惊惧与悲凉,都感受到了天威赫赫的不可抗拒吧!这些地方,不就是人间地狱吗?呆在这里面的每一个人,他们都看得很开,清心寡欲,只求能一家人平安地生活,不求过多的身外之物。不过我知道,当好了伤疤忘了疼,人们又很快会忘却自己曾经的超脱。我告诫我自己,我是一个修行人,我要牢记上苍曾展现给我的一切,我要记住那半年来地狱里的生活,珍惜每一寸的时光,珍惜家人、朋友、与一切有缘的人。
DSC_2980_副本.jpg
这是农晴在医院做的CT与MR的片子,其实这只是小部分。她昏迷的那个月,在神经外科做的约有十多次的CT,没有出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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肿瘤科的出院小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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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张是农晴回家过2014年春节时的照片。脸上还是虚肿……这时已做了两次化疗及大约10次的放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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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出院时的照片。脸上仍然有些虚肿。因为放疗而掉光了头发,眼晴依然无神,头还不能很好地长时间地抬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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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农晴妈妈 于 2015-9-23 11:23 编辑

四、结缘金针门
       回到了家里,我和农晴都很开心,住院半年住得很厌了。我们在花都静养了半个月,然后就开始考虑联系何医生的事。当然那时我也不是没有疑虑,毕竟这决定了她今后的治疗方向。那段时间我常去论坛看,也看一些有关何医生的个人资料等等。说实话,其中有些成分是当时的我不太能接受的,而我对中医也是真的不了解。
       犹豫了几天后,我通过论坛看到了广州电视台《晚安广州》的何老师的专访。看完后我就决定了。其实主要不是因为看到他说了什么,而是因为看到了他这个人。
       大概在4月底,我联系了金针室。当时何老师不在广州,因此,又等了约半个月。
       在这期间,我们常和当时给农晴动手术的王医生一起聊天吃饭等。他几次地提醒我们,虽然农晴现在表面上看起来越来越好了,但她的病症是最恶最恶的一种,复发率是百分百,这种病是不可能有奇迹的。虽然他在医院里就曾说过,它很快又会再长出来。但现在以朋友的身份,他把话说得就透彻得多了,他好心地一再提醒我们,趁现在还来得及,赶紧再生一个吧。我曾经问他,象她这样的病平均是多久,他答三个月。我又问他,不是说有很多年的吗?在网上看到的资料,通常都有五年存活率,十年存活率的说法。他说,象她这种的没有——我知道他不是要吓我,他说的是实话。
        我自己也通过一些亲戚朋友辗转地了解到了一些孩子脑肿瘤病例。的确都在一年内,或一年多点。即便同是最恶的髓母细胞瘤,它们也仍然有一些分型的区别,这也使患者的时间存在差别。
        我是一个迟钝的人,直到那时我才真正清晰地认识到了她这种病症的可怕。那段时间我非常的迷茫,感觉眼前一片黑暗。而也正因为如此,“为什么?”这个疑问在我的心中变得更大了。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,生下来后又都是我在带她,尤其她上小学后,我就不再工作,一心一意地照看她,可以说9年来几乎每天都在一起。我是真正地看着她一天一天长大的,我仔细地回想过往的一切,我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,任何一个能让她得这样恶的病症的理由。
        西医这里是无路可走了,医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我只能寄望于中医,因为中医没有绝症之说,五行环环相扣,相生相克,那么任何病症也必定有"克“的方法,万一能找得到这个方法,那么就还能有希望——这是我所想的。
        带着灰色的迷茫的心情,我和她爸推着刚能坐得稳的农晴来到了金针室,见到了何医生。我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:“您觉得她还有希望吗?”何医生说,因为她还是一个孩子,所以只要我们大家用心,她还是很有希望的。他给农晴开了两付药(其中一付,他在今年夏令营的时候说过),并嘱付我给她艾灸(那时,我还不太知道什么是艾灸,也不知道怎么艾灸)。还很详尽地说明了她可以吃的东西,开列了一张单子。当时何医生的认真与他的风采我一直记忆犹新,连一向相信西医的审慎的农晴爸爸都为之首肯,认为他至少没有说错什么,因此他也便算是同意了让农晴来金针室治疗。
        去年何老师在广州的时间较少,每次预约总要等上一星期什么的才回来。我记得6月份又去看了一两次,何老师给她拨了一针。再下一次就是7月中,我和她爸两人扶着她(第一次没坐轮椅)来金针室。何老师说她该每天到金针室接受推拿与施针治疗了。
        农晴与金针室的天铁很有缘,我记得那天,看着一些天铁被搬进金针室,第二天再来时,天铁阵已经摆好了,何老师让她坐在阵内施针。并打印了《混元治病咒》让我教她背诵。是的,这个,就是当时我的内心还不太能接受的部分。但是当时,我下定决心,摒弃一切成见,暂时放下自己的所学所识,一切从零开始,医生让我做什么我就认真地做什么。因为我内心知道,这个世界上,一个人就算极尽聪明,能了解的东西仍然是太有限了,我愿意尝试去接受一些我曾经不以为然的东西。
        金针室里的人都很疼爱农晴,对她十分地和气亲切。尤其是子非与老妪姐经常跟她说话或教她背咒。农晴也很喜欢她们,这也是她很愿意去金针室的原因之一。因此我非常感谢全体金针室人员的温暖贴心的照拂,这一点对于病人与病人家属来说真的很重要。通常他们在给她推拿的时候,我就坐在天铁上打坐。那一段时间老师还是通常不在,金针室里很安静,所以打坐也比较容易进入状况,也稍能感受天铁的能量在身上的作用。就是在之后的没多久时间里,在一次非常宁静打坐中,我突然想明白了在我心里盘绕了很久的那个“为什么?”,我知道了农晴的病的根源在哪里了。
        当然我能明白这个原因,也跟平时看论坛,看何老师说的话,慢慢积累了一点点的中医知识有关。记得他说过,上品神气精;又说很多病是由人的怨、恨之心而来;还说了孩子的病通常是从父母那里来的。
        那时我真是痛悔万分。哭着在农晴面前做了第二次最痛心疾首的忏悔。这次的忏悔震动了她的心灵,也增强了她对我的信任。在这之后没多久,她也对自己的过往做了一次全面的忏悔,每一件小事,她都对我说了,并为之哭了三天。我想,她的心灵,因此打开了不少。我们母女,以及她与父亲的情感,也都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。
   连续治疗了二三个月,她的浮肿慢慢地消褪了,人的气色及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。她在缓慢但不断的进步中……
   
   回想过往的一切,我们就象是在一股强大力量的推动下稀里糊涂地走过来的,也不知道那么多的缘份是怎么来的。在她需要的时候,总有相应的好人突然出现,对我们施以援手,而这许多人在以前,都不曾与我们有过什么真正的来往。他们都对我们很好。其实我想过,她只要有一个环节稍微运气不好或出点错,或不能得到及时的补救,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——而缘份最深的,当然是金针门,在初到金针室的时候,我完全没有想过,她能与何老师有终生的缘。感恩这一切,感恩何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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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农晴妈妈 于 2015-9-22 18:01 编辑

五、有关体内引流管(内容待补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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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、2015年指掌诀班及夏令营(内容待补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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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看到农晴妈妈的帖子了,积极关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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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抱可爱懂事的小农晴!
献花献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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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弥陀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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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在夏令营听到农晴的事的时候,我真的很想抱抱她,后来下课后唐突地跑去抱抱她了,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女儿。愿农晴早日康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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頂~~~!終於看到農晴媽媽的帖子了!
贊~~~!贊農晴媽媽的堅強與堅持!
贊~~~!贊農晴小師妹的勇敢與毅力!
頂禮師父的慈悲大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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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孩子一切都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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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福孩子,愿孩子健康成长 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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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起都会好起来的   加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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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看着就流泪了,都是做妈的,感觉揪心的很。抱抱农晴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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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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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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