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红茶加奶 于 2014-7-21 17:20 编辑
早就想把猪姐咳嗽求医的过程写下来,这是迟到了一年的作业。 去年的这个季节我正沉浸在无比的激动和喜悦中。故事发生在结缘金针门之前。
猪姐的上幼儿园之前基本没怎么生病,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次婆婆给大约半岁的猪姐喂了许多柿饼,当夜就发烧小脸通红,手心滚烫;另一次是猪姐一岁时暑期回老家,姐说我们在外地少回家,去公墓看看爸爸吧。其实不想去,可这个要求真找不到理由不去。猪姐小不带去,母亲在家照顾她。当天晚上母亲和猪姐就开始上吐下泻,又挂水又吃药,一直折腾了好几天。猪姐的体形一下子从小胖墩变成了豆芽菜。这件事后来越想越觉得诡异,过了好久才和老公说。老公斥责说,不是扫墓的日子为什么要跑去?现在觉得老公说得真对,那个月刚好是农七月。
中医篇
猪姐上幼儿园的第一天,兴高采烈乐呵呵的去的,教室里满是哭泣的宝宝,猪姐坐在自己位子上,满是兴奋和期待。但是接下来的日子渐渐地就没那么让人开心了,猪姐不停的感冒、咳嗽。照旧带她去看拈花医师,却没有以前的神效。感冒愈发的频繁,有时去拈花医师没有在坐诊,只得换其他医师。到后来是对拈花产生了怀疑换了其他医师。其间有医师看到猪姐发烧开的方子里下了三十克的石膏;也有本地名老中医师说,小儿咳嗽他最擅长,给开了全蝎和石膏。期间去做过中医按摩拔罐,也没看出效果,咳嗽咳嗽再咳嗽,全家人如临大敌,各种偏方轮番上阵。我的心沉到了冰湖的水底,我守着猪姐整夜不敢睡着,她的咳嗽声是锤子锤在我心上。我已经在崩溃的边缘,去哪里找个好的中医给猪姐看咳嗽呢?我应该去北京吗?
至此老公的耐心和忍耐也尽数用光了,中西医之争和由此引发的矛盾之前已经让我们筋疲力竭,我坚持让孩子看中医却没治好孩子的咳嗽,加上长辈们的压力,我只得放手。老公拎了猪姐就去了苏州。之前看旧时的小说,写某某人忧思成疾,郁郁而终,都觉得好好笑,我们的古人也太能编了,这种句子也能掰出来。到这时候才知道是真的了。老公身体不好,孩子一直咳嗽,和婆婆的关系也不是太好,我的胃肠病也愈发厉害了。猪姐的咳嗽中医没看好,老公也彻底不相信中医了,不再接受中医的治疗,转投了西医。
西医篇
苏州附儿院去了两次,中成药,珍珠和贝母,没有任何改善。我们去了上海。
乘最早的一班动车去上海,出站直接打车到北京西路。我给孩子挂了特需门诊,因为在网上看到丁X玲中医师那天有坐诊。特需门诊真的很快,见到丁医师比我们想像的要快很多,丁医师好气质。我带去的之前药方单,厚厚一沓医师瞥了一眼,没打开。简单问了几句就开始写方子,这时进来了一位中年姐姐,丁医师与中年姐姐边聊天边写方。听我说孩子老是在身上抓挠,又在方子后加了地肤子蝉蜕。七剂,喝到第四剂孩子已经咳不出痰了,又喝了两剂, 咳到小脸憋得通红。这时我才清醒,药不对。老公彻底愤怒了,家庭矛盾再升级。我们都觉得无法说服对方,都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。多可怕呀,我们当初遇到对方的时候都觉得多么幸福,多么幸运,对方就是自己一直孤单着要等的那个人。
还是最早的一班动车去上海,还是直奔北京西路,但都换成老公挂号,看西医。排队再排队,验血拍片开药。病名无非就是肺炎、过敏性咳嗽、哮喘,哪次看诊对应哪个病名我已经忘了。复诊时,没好,再去。医生说,看来不是过敏性咳嗽,换药吧。药开回来一看,药是换了,可还是抗过敏用的,同时上阿奇霉素。
再去上海时,阿奇直接挂水了。问医生,阿奇不是只能用三天吗?医生很耐心,说阿奇有两种使用方法,一种用三天停三天,另一种方法,用五天。还给病历本上标注了第几天使用阿奇。那些天我们的日子就是早起,做早饭,赶最早的动车到上海,买回程票,直奔医院,排队检查,完毕,回昆山,买第二天去上海的票。
到第六天,还是打点滴,配好药,下意识看了下单据,上面居然还有阿奇,老公说,医生给开了,肯定是要用的。我抱了孩子就去找开单医生,那天开单的医生是全院最好的医生,医生看了单子说,对不起,我没看到阿奇已经用了五天。不去想对或错,医生的对不起,三个字已经让我很感动。
很长时间的咳嗽终于停下来了,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消停了一段不长的时间,感冒咳嗽又来了,老公的同学是医生,同学说吃两个药,一个消炎药,盒子上有只红色小草莓,一个止咳药,好娃娃的。噩梦般的日子开始了。
从此,猪姐的咳嗽一发不可收拾。(除去寒暑假回湖北老家,湖北老家的气温与昆山基本相同,只是不潮湿。到湖北家里即使咳嗽能很快痊愈不会复发。)喝了咳嗽药、止咳药猪姐的咳嗽能很快就停止,可是过段时间就会复发。时间的推移,咳嗽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,咳嗽越来越频繁。咳嗽吃药,到下次咳嗽间隔时间多则七天,少则三天。再次崩溃。
我一直深信着中医的理论,却要不停的给孩子喂西药,煎熬和折磨。明知道西药的毒性还要一趟一趟给孩子买药,疯了,真的要疯了,难道我真的只能去北京才能有解法?
和周围的人讲孩子的咳嗽,觉得自己是个外星人,他们觉得孩子感冒咳嗽当然要止咳和消炎。
煎着,熬着,猪姐的中班暑假到了。到老家,咳嗽不药而愈。八月底回昆山,回家当天晚上听到猪姐呼吸有痰音,第二天口臭,然后咳嗽如期而至了。彻底崩溃了。
走投无路篇
老公说,赶紧给孩子喂药。我说,家里没药了。老公让去买,我没去。老公只得自己买回来。我把药通通藏起来,对老公说药我已经扔掉了。
我已经铁了心,没有什么能动摇我。
不吃中药是老公的底线,不再吃西药是我的底线。
我带猪姐去做按摩推拿。之前咳嗽时其实来过医师这里,觉得没效果后来就没去。医师和拈花医师曾经共事过,他本人和他的姓氏一样可爱。医师经常说让他给调理就要相信他。之前来是想来试试,实在不行,还可以去开汤药。这次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,我只有充份的相信,相信与虔诚。
医师给我讲了怎辩别咳嗽好转,那是一个让我欣喜若狂的十月。
第一次治疗后,猪姐咳嗽变得轻松了。
第二次治疗后,猪姐咳嗽痰多了,咳嗽声变少。咳嗽好了一半。
第三次,猪姐只剩下零星的咳嗽了。
这是一个现在回忆还觉得幸福的十月。
之前那位给猪姐开了全蝎和石膏的本地名医说,猪姐是过敏性咳嗽,还要咳嗽两年,吃两年的药。可是仅仅一个月不到我们就亲手撕碎了这个谎言般的结论。
只觉得这个十月的阳光一股脑都照耀在我的身上。
猪姐从上幼儿园后几乎没有增加过体重,去医师处做治疗后的两个月,体重从大约33斤增加到近40斤。终于,老公对去医师处做治疗也默认了。相同的医师相同的治疗,截然不同的治疗效果,创造奇迹的唯有坚定的信念,这是信念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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